“就地征收粮食、自谋吃饭。”
日本老兵曾根一夫在他的回忆录里,记录着1937年日军从上海前往南京的途中,他们接收到长官给出这样的命令。
(曾根一夫)
曾根一夫所在的战斗部队,先行离开上海,出发五六日之后,身上携带的粮食不够吃,而后勤部队还没有跟上。
按照曾根一夫的说法,起初,身为军人的他们还有些良知,认为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两条路。
暂时休战,保存体力,等待后勤部队前来补给;边走边打仗,打到饿死为止。
不过,长官却给他们指出了一条路,让他们向中国百姓“征收”粮食。
在这样的号召之下,整个部队变得越来越野蛮。
在曾根一夫看来,后来的南京大屠杀跟“征收”有很大的关系。
到了南京之后,日军不仅“征收”粮食,还征收包括那些城里富太太们在内的女人。
曾根一夫提到的“征收”是怎样形成的?南京城里的女人们有着怎样的不幸遭遇?
一、军队补给不足,日军道德沦丧
曾根一夫于1914年出生,23岁那年,跟随名古屋第三师团抵达上海,参加了淞沪会战。
攻占上海之后,一路杀向南京。前往南京途中,粮食不足,军队士气低沉。
(淞沪会战)
有一天,大岳中尉转达了上级的意思,让大家“就地征收粮食、自谋吃饭。”
这句话听起来,像是给饥饿的日军指出了一条生路,实际上是引导日军走上了更加邪恶的道路。
收到这个消息后,队伍里的气氛立即活跃起来了,所有人迫不及待地寻找食物。
曾根跟着几个战友一起冲进了一个村庄,那里的人们看到日本兵来了,纷纷四散奔逃。
留下的只有几间简陋的小屋和一些惊恐万分的老弱妇孺。
他们直接闯入屋内,搜刮一切可以吃的东西。
米缸被翻了个底朝天,鸡鸭也被抓走,甚至有人为了抢夺一头猪而争执起来。
此时,一个女子站出来,试图保护家人最后一点口粮,却被一名士兵一把推开,摔倒在地上,最后他们欢声笑语地离开了。
曾根一夫曾内心有过一丝愧疚,可是这样的事情在往后的每一天都重复上演,他也就麻木了。
当“征收”行为变成了家常便饭,日军逐渐觉得,他们抢夺百姓的东西,是理所当然的事情,甚至彼此之间还出现了攀比谁抢的多。
他们的恶行被刊登在报纸上时,军方训令,禁止征收粮食。
曾根一夫他们前线部队认为后勤补给不足,又要打仗,他们只能继续“征收”。
为了不被举报,为了不损害所在部队的名誉,军队的基层军官们让他们办完事情之后,“自己把屁股擦干净!”
也就是说,允许继续“征收”,不过不要留下证据。
因此,曾根一夫认为,军官们允许军队搞“征收”,导致部队目无法纪,助长了日本军人到达南京之后烧杀抢掠。
二、部队“失控”,在南京城里无恶不作
1937年12月初,曾根一夫所在的部队到达南京城外。当时,他们接到的命令是:禁止士兵们继续掠夺粮食和侵害平民。
这样做的主要目的是,树立日军良好形象,避免日军继续在国际上遭受谴责。
可是这道禁令对习惯“征收”的日军来说不管用了。
他们白天装模作样,服从军令,到了晚上,便结伴偷偷溜出去搞“征收”。
即便是被抓住了,也有人帮他们洗脱罪名。
日本军方也注意到了士兵们胡作非为,军队陷入混乱局面,专门派人监督士兵,甚至还鼓励民众向宪兵队举报。
只是这些措施对已经“疯了”的士兵来说,没有任何约束作用。
再者,战争持续的时间太长,有些士兵的内心已经扭曲,通过“征收”发泄情绪。
根据曾根一夫回忆,有一次他们俘虏了一名中国女军官,起初所有日军都当作没看出来,到达地方之后,要求所有俘虏脱掉身上的衣服。
女军官抗议,日军采取武力将其制服,强行脱掉她身上的衣服,之后进行一番凌辱,最后把所有俘虏一并杀害。
还有一次,他们在南京郊区,遇到了一对逃难的夫妻。
男人微胖,提着两个箱子,女人穿着旗袍,戴着耳饰手环,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太太。
曾根一夫等人连忙放下刚刚从农户处劫掠来的鸡鸭等,迅速上前将这对夫妇围住。
女人慌乱,无处可逃,只好躲在丈夫的身后。
男人也有些紧张,立即打开箱子,拿出金条,求曾根一夫等人放他们一马。
不过,在小队长松下的暗示下,所有人都不再在乎金条,而是把目光都集中在女人身上。
其他人将男人拉开,松下用手中的刀,将女人身上穿的旗袍扯破之后,对女人进行侵犯。
男人试图去救妻子,挣扎多次,没能逃脱束缚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妻子轮番被日军欺辱。
他们也没有放过男人,拿皮鞭抽打男人,用刺刀划破男人的身体。
直至到了第二天傍晚,女人没有了呼吸,男人失去了意识,松下又下令将这对夫妻焚烧掉。
曾根一夫还提到过一个叫高桥广道的人,此人以前是和尚,加入军队后,很快就被带坏了。
在上海的时候,就曾因为强奸妇女而受到处分,但到了南京之后,变得更加肆无忌惮。
有一天晚上,高桥带着几个战友偷偷溜出营地去“征收”,回来的时候,除了带了一些食物,身上还沾染了女人的脂粉。
在这样目无法纪,道德沦丧的环境下,日军们的胆子越来越大。
即便是南京城里那些有身份、有地位的富太太们,也难逃沦为“征收”的对象。
南京,蒋介石的地盘。当听说日军要来了,有些富裕家庭的人们猜想着,蒋介石一定不会放弃南京,于是便没有选择早早逃离,而是留在南京守家产。
实际上,等到日军来了之后,富有的家庭,很容易成为日军抢夺的目标。
日军不仅抢夺富人家藏匿的珠宝,还对锦衣玉食的富人家的女性下手。
诸如这样的事情,每天都在上演。已经失去了人性的日军,在南京进行屠杀,导致30多万中国军民失去生命。
三、曾根一夫惭愧,我们要牢记历史
曾根一夫回到日本后,曾经发生在南京的自己亲手参与的暴行、无辜平民绝望的眼神和被烧毁的村庄等,像幽灵一样缠绕着他,导致他无法睡眠。
(曾根一夫回忆录)
为了寻求解脱,他开始写回忆录《私记南京虐杀》,希望通过文字来面对那段黑暗的历史,也是自己向曾经受难的南京人致歉。
随着越来越多的人,关注南京大屠杀。
国际社会对日本军队在南京所犯下的罪行进行了严厉谴责,而日本国内也开始出现了反思的声音。
一些学者和记者深入研究这段历史,揭露了许多鲜为人知的细节。
这些努力逐渐改变了人们对那场战争的看法,这让曾根一夫感到欣慰,至少有人愿意正视这段过去。
然而,并非所有人都愿意接受真相。在日本,仍有一些右翼势力试图淡化或否认南京大屠杀的事实。
每当看到这样的言论时,曾根都会感到愤怒和无奈。
为了让更多人了解真实的历史,防止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,曾根一夫曾多次公开讲述自己的亲身经历,希望能够唤醒更多人的良知。
1980年代初,曾根参加了几次关于南京大屠杀的研讨会。
在会上,他勇敢地讲述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,并表达了深深的悔意。
与此同时,中国方面也开始了大规模的历史教育活动。
(新闻图)
学校里开设了相关课程,博物馆举办了专题展览,媒体上也频繁报道有关南京大屠杀的内容。
通过这些方式,新一代中国人得以深入了解那段苦难的历史,铭记先辈们的牺牲。
两国之间的民间交流也在逐步增加,许多日本人来到南京参观纪念馆,表达对受害者的哀悼之情。
总结:
根据曾根一夫的记载,日军在南京进行大屠杀,与他们厌战情绪、习惯“征收”有很大关系。
可是,这些在今天看来,都是为他们的罪恶行为找理由。
虽然已经过去几十年了,无论日本军人如何辩解,但是他们屠杀中国人的事实是不可否认的,我们应该始终牢记那段残酷的历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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